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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九钺喜赋大凑山歌

来源:州志之外 作者:彭广业 编辑:陈祎 2015-07-21 09:50:5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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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张九钺,宇度西,号紫岘、陶园,长沙府属湘潭人,是清代中叶一位颇负盛名的诗人与戏曲作家。后人誉他为“诗老”,称其诗是乾隆时一大宗,甚至把他和屈原、李东阳并提,推崇为“楚中骚雅才”。他创作的传奇杂剧《六如亭》也被人们视作“奇文”,是一部较有影响的戏曲作品。

  张九钺的一生带有传奇色彩。他少年聪慧,7岁能诗文,12岁补弟子员,少有诗才,13岁时与兄长张九钧游采石矶,登太白楼,作《登采石谪仙楼放歌》,其中云:“乾坤浩荡日月白,中有斯人客不得。空携骏马五花裘,调笑风尘二千石。……自从大雅久沉沦,独立寥寥今古春。待公不来我亦去,楼影萧萧愁杀人。”这首诗当时就被江南人士竞相传抄,并呼张九钺为“仙才”,“太白后身”。

  张九钺和宝山有着不解之缘。张九钺第一次与宝山结缘是乾隆二十一年至二十二年(1756年-1757年)。四川长寿的吕正音由湘潭知县升任郴州知州。慕张九钺之才,特聘张到郴州校童子试。到郴后应邀来过宝山。

  第二次是乾隆三十一年(1865年),这一年,其父官桂阳州学正,受其父之托撰写《大凑山歌》。张在大力走访的基础上,写下了著名的《大凑山歌》。第三次是陪同父亲祭祀宝山。《大凑山歌》全文如下:

  我闻桂阳郡,其峤曰部龙,乃在骑田都庞之当中。耸为大凑山,势与九嶷祝融相比崇。南离蜿蜒磁磅礴之气不得泄,包以朴石郁郁烟岚雄。荆州三品禹作贡,五齐周利草人用。唐家乃置白金监,开宝以前岁人重。我朝郡不设银生,以资鼓铸酌虚盈。生齿日繁民用急,肴链和锡资菁英。近来复允司家请,广为开采用始赢老珑何岩山尧,寄穴青天陲。上则烹丁冶卒纷参错,下则牛马骡载连尻雕。赤云墨雾蒸五色,半空雷电群惊疑。鹰隼之飞不得过,阴崖安敢啼山夔。熙熙攘攘争趋骛,夫长村夫岂招募。儒生射利复何为,往往亏额遭官怒。吾翁来此司文铎,戒以不贪毋郧获。宝山官册无姓名,黉序岁时有笙筲。骑马不入程式郑门,访客不过卓王孙。提壶挈木盍携宾侣,桂水直探桑郦源。人传竹枝词十二,风土风闻辩疑似。深心非同货殖传,考核欲补地理志。昨将一帙寄西吴,读之梦人灯花缀,忽如携我卫侯祠上芙蓉峰,青鞋手捧灵寿从。蟠天老桂三百里,海风片片仙霞红。不见宝山高重重,惟见四十八泉碧玉色,光芒流绕素王宫。吾闻天地开辟,山水融液,秀者为人物,粗者为砂砾。此邦之士多英杰,吾翁之愿宏教泽。万景窝与绿紫坳,四时之之佳气日日干云霄。吾愿兹山以宝气化为文章气节百炼膏,贡与天府诸雄豪。国家之宝在人物,更亿万年取不尽,用不竭。勿使郴州客,但讥楚南少人而多石。

  此诗序云:大凑山在桂阳城西,铅锡铜厂在焉。又名宝山,厂为州剌史所司,官是皆缘为利。家人大以丙戌州铎,戒士子凡营厂利者,以一呈一牒闻,宫墙肃然。暇即与州人寻访古迹著《桂源草》,以竹枝体作《桂阳见闻》及《宝山寺》,桂阳人皆能诵之。寄九钺命作《大凑山歌》。

  张九钺所作的祭宝山文,同样为千古名篇。《祀宝山文》写道:“惟神作镇一方,惟金三品,脉连大凑。包朴石以争雄,势从骑田。郁烟云以耀彩,助司农之鼓铸。链锡同肴,资商贾以流通。车牛竞集兹者,春和始布。二作宜兴,将搜岩壑之精华。以济民生之日用。谨诹吉日,亲诣宝山恭进苹蕉肃将牲醴,钲人伐鼓,振起黎明乐技吹笙,和平神听,伏冀宏开宝藏,广给鎏椎。天必有验于人货惟不弃于地。椿天垅长,鱼贯而前冶卒烹丁,凫趋以进,无霖无潦,銎光焰于洪炉,不震不崩,裕泉刀于天府,竭诚知感,识气非贪。”

  张九钺诗文的风格与他的一生经历有关。传说他6岁时,由父亲携带一起到南岳衡山拜佛,衡山毗庐洞寺僧说他的相貌酷似寺中已圆寂的师父,并出句“心通白藕”要他对句。张九钺立即回答“舌涌青莲”,众寺僧诧异6岁儿童竟能有如此才气禅意,都顶礼膜拜,称他是师父转身。此后,张九钺时常与僧人道士交往,并注意研习佛道经籍,因而他的诗文带有佛道飘逸之气,人称“仙气”,他的戏曲创作也被称为“禅曲”。

  张九钺少年成名,才思敏捷,却怀才不遇,一生郁郁不得志,所以诗文中又包含郁愤不平之气。他在《裴慎斋琴余草序》一文中愤慨地说:“余尝谓吾辈风雨孤灯,研钻数十年,稍得绾一绶,思可展夙负。顾俯首低眉,挽马挝,随老革。而贪者浚之,忌者排之,暴者甚至欲杀之。吁,亦危矣!”这种郁愤之气与飘逸的禅意既矛盾又统一地反映在张九钺的诗文中,其根源就是他那坎坷不平的人生之路。

  张九钺是著名诗人,也是一位杰出的戏曲作家,他一生所作有杂剧2种:《四弦词》、《竹枝缘》,传奇有3种:《双虹碧》、《红蕖记》、《六如亭》。曲文的风格典雅华丽,辞语又比较通顺俚俗,突出了人物性格,很多曲文流畅自然,富有诗意,具有感人的力量,因而被称作“奇文”、“奇曲”,影响了后世的戏曲创作。

  1792年(乾隆五十七年),张九钺反归故乡,先后主持澧阳书院、昭潭书院讲习,l1年后,83岁高龄的张九钺留下数十卷诗文戏曲去世。有学者在他逝世后评论道:“先生之诗,腾天潜渊,阳开阴阖,性灵清洒,才气磅礴。”也算是对诗人作了一个大致的评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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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彭广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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