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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隶志:此处应有闿运诗

作者:欧阳朝夕 彭广业 编辑:陈祎 2013-08-06 08:54: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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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王闿运1833 —1916)湖南湘潭县七都人,今湘潭市上云湖桥镇人。是近代著名的国学大师,教育家。字纫秋,壬秋,又称壬父(尝以二字作篆印,颠倒如“文王”,可见其志趣不俗),所居为“湘绮楼”,世人又称为湘绮先生。他的一生颇富传奇色彩,然而和桂阳却有着割舍不断的渊源关系。

  桂阳直隶州知州汪学灏,浙江仁和人,在湘为官多年,咸丰十一年(1861)署辰州府,同治元年(1862)任常德知府。同治三年署运使衔、湖南候补道实授桂阳直隶州知州。汪学灏到时任桂阳期间,正值湘军荡平太平天国起义,进入所谓的“同治中兴”时代,正如王闿运在《桂阳直隶州志》中的《叙志篇》所说的“百废渐举,万物荣绪,”萌发了盛世修志的想法,当时桂阳籍的中兴将相陈士杰(时任江苏按察使)、魏喻义(时任浙江兵备道)、杜学礼(时任广东高廉兵备道)、刘覃澍(时任浙江尤溪知县)、夏时(时任工部主事)等纷纷出资蓦粮,桂阳修志热情空前高涨。知州汪学灏在湘为官多年,早闻王闿运的文名,决定聘请王闿运主修《同治桂阳直隶州志》,此时王闿运下从湘潭移居湖南衡阳石门,于是桂阳直隶隶州知州汪学灏亲自携重金赴衡阳拜访王氏,王氏是一个非常清高的文人,见知州汪学灏亲自登门,欣然应充。

  王闿运从同治四年到同治七年五月一日,历时三年终于修成了被史家誉为“鸿篇巨志,条贯古今”的《同治直隶桂阳志》,这是王闿运所篡志书第一部,历来被推为湘中名志。这部志书之所以备受推崇原因有以下几个方面。一是在体例方面遵循章学诚“志即史也,志乃史载”的提法,全书仿《史记》的纪、传、志、图、表五体设篇立目,且效司马迁撰太史公自序殿后的作法,以包括修志沿革和凡例在内的序终其篇。主修牧令均不撰一言,这和当时那时通行的请大吏作序冠于篇首的作法大相径庭,而和郭嵩焘《湘阴县国志》的处理方法有些类似之处。在体例上别开生面,打破旧志以“天系冠首”的惯例,即不在卷首例“皇言”、“诏谕”之类的官样文章,一反志家首重“圣天”的做法,以“星野”开头,开宗明义地推出《疆域志》作首篇,此外对海外皆同的“文庙祭器,佾午诸制”皆从删略。湘绮秉其“欲研经史,穷究地形之旨”于舆国之绘志,用力尤勤,在疆域志中列城乡图十七幅,使全州之“村市、圩铺、津梁、寨堡、山川,形胜毕具”。在内容辑录和材料取舍方面,湘绮更是独具慧眼,他能在“述往事,知来者”的总目下,“考朝典,征古文,通时事,论治原”,选取那些最能反映全州古往今来的有关政治兴衰,人民休戚的典型事例,浓墨重彩予以记述,而且往往能发人之未发,言人之所未言,如为完整记述境内瑶民的历史和现状,设置了《洞瑶志》专篇,对瑶族的族源、风土人情、宗教信仰、民族特征都有作了详尽的记载,更为难能可贵的是,经过实地考察后,对瑶民起义竟作出了“与外间传闻殊异”的结论。公正地指出“瑶本不叛,瑶何负于国家”。在《食货志》中勾勒了桂阳的经济发展脉络,改变了过去人民对桂阳认识上的偏差,过去桂阳一直被外界认为是“地瘥、民贫、农惰、工拙、商贾断绝之区”,王在实地考察之后,认为桂阳“郡跨岭,绶南海之珍,其繁会雄富旧矣”指出桂阳“称八宝地,八宝者,金、银、铜、铁、铅、锡、水晶、石炭也”。《桂阳直隶州志》文辞典雅,考据充分,可读性强,近人李肖聃称“桂阳、衡阳之志,敛雄才于方纪,纳万变于小篇,旧日湘中山水之纪,先贤旧耆之篇,较此华章,黯然失色。盖邵阳圣武之纪无此伟观,玉池湘阴之图,逊兹雅韵”,将湘绮置于魏源、郭嵩焘之上,实不觉为过。

  在主修桂阳直隶州期间,就住在桂阳州署后堂,为迎接大文豪王闿运的到来,在州署后加盖了一间小楼阁,由于原址是州听事后堂,原州听事堂于咸丰九年被石达开部所毁,就把这间小楼阁叫作“复见堂”,王闿运专为这小楼阁写下了传诵一时的《复见堂记》。王闿运就足不出户地住在楼上,用一个月的时间查考和桂阳有关的历史文献。王闿运主修《桂阳直隶州志》时只有三十五岁正值壮年,精力充沛,为取得第一手资料,实地徒步考察桂阳州。逐村走访,挨户访问,监于桂阳乡民大多聚族而居,故标小地名之后,还注明了姓氏,如北关刘、官溪李、莲塘彭、泗洲陈,对桂阳的姓氏分布,了如指掌,为古今方志之独创,如此详细,古今罕见。为弄清桂阳河道,王闿运第二次自同治六年仲冬至七年仲春,利用枯水季节的三个月的时间,徒步勘踏了州内的主要河道,“穷钟深之二源,明溱涯之会注”,于各水之“道里曲折,毛发不苟,依水诸山,亦并登历,远迩小大,悉悉致审详”。通过这种认真的实地勘察,不仅绘出了精详的水道图十五幅,而且纠正了郦道元、顾炎武等人著作中关于州内山水的谬误。就连王闿运自己在水道图绘成后曾自鸣得意地说:“诚使天下志郡邑,皆如余之图桂阳,则千古地理沿革之故,昭然若日月之照临矣!”

  王闿运在桂阳修志期间所待时间较长,结识了一大批桂阳名流。如陈士杰、魏喻义、夏时等当地名流。尤其是和陈士杰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,他考察桂阳期间,就是落住在陈士杰的老家泗洲寨。后来陈士杰任为鲁浙巡抚时,王不但为陈士杰谋划过许多官场上的大事。后来陈士杰还把几个儿子委托给王闿运,因而陈士杰的几个子侄都是王闿运的学生。陈士杰还把自己钟爱的五女儿许给了王闿运的儿子,发展成姻亲关系。王闿运和陈士杰一家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。陈士杰过世后,王闿运不但亲自主丧,撰写挽联,“危苦建功名,休云爵未酬劳,看满门簪笏綦缨,当世公卿何此福;精明归浑厚,自许鉴无虚照,想同辈雌黄月旦,不言桃李亦成蹊”。陈士杰妻颜氏病逝后,王闿运作挽联“勤俭著徽音,列戟门高,更喜诸郎班禁近;忧虞增阅历,鸣笳归早,重还故里即神仙”以示悼念。王闿运为桂阳泗州陈氏宗祠题了“孤垒捍神京,乐范论心,分谤生民功不朽;新祠邻故宅,曾杨把臂,世家乔木泽偏长。”的对联。现桂阳县泗州乡还流传着王闿运很多趣闻逸事。

  其次是和夏时结下了深厚友谊,王闿运比夏时大三岁,两人早在参加全省乡试时就已经相识。王闿运来桂阳修志,很大程度上也得益于夏时的推荐。夏时当时为工部缮清时,是桂阳修志的重要股东之一。夏时为桂阳莲塘大湾村人,是陈士杰的外甥。又名佑简,字书命,号菽轩。清咸丰十一年(1861)补辛酉科举人。同治四年(1865)会试后调任知县,旋改主事签分工部缮清吏司加二级,以道员分发修补委办机器局总办。光绪28年(1902年)夏时调江西巡抚部院兼提督军门,乡试监考官,赏给花翎头品顶戴,受夏时之聘主办南昌高等学堂。光绪二十九年,为江西大学堂总教习,上书反对改学制,引起江西各界不满,遂辞职。辞职后的王闿运滞留在南昌,被夏时聘为幕客。直到光绪三十年,夏时调任陕西巡抚,王闿运才离开江西返回湖南。桂阳大湾夏氏宗祠还残存有王恺运的手迹对联“锡祚自玄珪,门列双旌,更有五云扶栋宇;发祥依白阜,枝分百世,定荣丹桂报馨香。”

  王闿运长期从事教育,先后执教成都尊经书院,长沙思贤讲舍,衡阳船山书院和南昌江西大学堂,加上家中私授的弟子,学生达数千人。他就任尊经书院的第一天就对学生传授学经的方法,说:“治经《易》”必先知易字含数义,不当虚衍名;於《书》,必先断句读;於《诗》,必先知赠答之辞,不足以颁学官,传后世,一洗三隔,乃可言《礼》明然后治《春秋》。又说:“说经以说字形为贵,而非识《说文解字》之字为贵”,“文不取裁放古则亡法,文而摹乎古则亡意。”当时蜀学的晦塞,少有通儒,听到王闿运的这些议论,士生才知道研通注诸史文选。尊经书院日有记,月有课,暇则习礼,三年士风丕变,出现了廖乎、胡从简等影响较大的人物。所以称王闿运为近代的一位大教育并不为过。王闿运培养了许多桂阳子弟,如陈兆文、陈兆葵、陈兆棠、夏寿田等,其中最著名的有夏寿田和陈兆葵和陈兆文。

  夏寿田(1870--1935)又名启中,字午贻,又字直心,晚年自号天痴道人,为夏时之子。王闿运一生钻研分为三种学问,诗词之学(最有名的徒弟是齐白石、寄禅法师),仕途之学(最有名的是夏寿田——戊戌年榜眼),和帝王之学。杨度是王闿运为自己千挑万选的帝王之学的唯一传人。夏寿田家境丰厚,独能勤学,初为州学优廪生,后师事王闿运于衡州船山书院。光绪十五年(1889)中举人。十八年会试取誊录,官刑部郎中。二十四年中榜眼,授翰林院编修,学部图书馆总纂。二十八年,以“妄言忤旨”被革职。宣统三年(1911)起复,供职翰林。民国成立后,夏寿田任湖北民政长,旋以鄂人反对去职,赴京。民国二年(1913)入袁世凯大总统府,任内史。次年充约法会议议员。民国四年(1915)年拥袁称帝,致为世人所诟。帝制失败后,在京创办《谠言报》,参加发起共和统一会。南北军阀混战期间,曾入曹锟幕,充机要秘书。民国十一年(1922)夏,因曹锟不愿吴佩孚坐大,他曾协助杨度说曹,使不许吴佩孚入粤援助陈炯明,孙中山当时困境,遂得缓解。民国十六年(1927),南京国民政府拟委任为青岛市市长,夏寿田辞不就,赴上海定居。参禅学佛,自号畸道人、直心居士,寄情于诗词字画。民国24年(1935)7月病卒。王闿运的帝王之学影响了夏寿田的一生,以致夏寿田成为袁世凯称帝的得力助手。

  陈兆葵字完夫,是陈士杰的长子,为清光绪进士,曾任翰林院编修、潮州知府等职,为王恺运的学生,曾为王闿运整理了《王志》一书,王闿运的早期作品大多为陈兆葵整理。陈士杰爱妾去世时,王闿运亲自为其作行状。陈兆葵可惜英年早逝,王闿运得知陈兆葵去世后,心痛不已,作联曰“节钺启嗣臣,武达文通光列戟;坛山开世族,弟劝兄酬胜八龙”和“经史词章得替人,主期光大门楣,同寻陋巷簟飘乐;狱讼平反推老吏,所惜衰羸形役,遽舍京尘布靖归”。痛惜天不怜才。”

  .陈兆文,字石荪,号松石。为陈士杰之兄陈士元之子,光绪二年丙子二甲二十二名进士,散馆授编修,历任浙江学政、甘肃主考、太常寺卿、奉天府丞兼学政、顺天府尹、曾出国考察宪政,光绪三十一年任都察院副都御史。

  陈兆棠,为陈士杰之子,曾任潮州知府。

  王闿运除撰写了《桂阳直隶州志》外,还留下有二十多万字的吟咏桂阳的诗、联、文、序。如《登龙渡峰》、《复见堂记》、《桂阳山行》《赠龚际尧、尹人墉》等。他和弟子陈兆葵论诗的大量书札,如《论唐诗诸家源流——答陈完夫问》、《论七言绝句法答陈完夫问》、《论唐诗诸家源流答陈完夫问》等一大笔文学财富。遗存在民间的各种族谱序言和行状,如《陈侍郎行状》、《陈氏家序》等。在其《湘绮楼诗文集》中有很多描写桂阳的诗文。

作者:欧阳朝夕 彭广业

编辑:陈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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